02 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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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I ：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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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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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息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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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米斯（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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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
我并不知道阿里亚像“刻光盘”似得往我脑子里“堆代码”是什么意思。但是，等我在奥瑟丝的提醒下，仔细看了一遍它通过跑圈划定的足迹范围后，我就明白了。
“是赋予我‘雷达扫描’功能吗？”
一个方圆三丈、内外三层嵌套，以魔法阵的形式（平面）表现出来的“魔方（Cube）”——或者说，是魔方样式的魔法锁——浮现在我的意识中。阿里亚“镌刻”在我意识中的炼金术符文，让我在看奥瑟丝划出的轨迹时，不再把它当做毫无意义的足迹。此时，我就像戴上了“立体眼镜”一般，把原本的平面影像（2D image）转化成具备三维效果（Stereoscopic）的立体图（cubic chart）。
“嗯……”
我盯着那个不断流动的“魔法阵”，寻找它的运动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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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涉及使用精神力进行“杀伤性攻击”，那么精神力的普通应用方式其实很简单——集中精力、仔细观察（洞察）即可。事实上，即使做不到以上两点，辅助魔法（②）中也有“专注（Cathexis）”和“洞察（Pierce）”来帮助魔法师完成观察。
奥瑟丝圈出的这个“魔法阵”应该相当高级，最少我没从卡嘉那里听说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一个内外三层的防盗门，还有能只用一把锁的？”
我对“魔法锁（myth）”的理解从来都不包括“交互”，可我看到的这个魔法阵虽然分了三层，可它是彼此联通的。
也就是说——
我看到了一个表现为“克莱因瓶”样子的“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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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②；魔法领域的分类方式，有很多，这里列几个常见的。比如说——】
【按元素属性分，有元素魔法和非元素魔法，其中非元素魔法还包括恶魔仪式和死灵魔法这种。】
【按力场特性分，有生命魔法、精神魔法和灵魂魔法以及与之相对的反力场魔法（与生命、精神和灵魂魔法处在天平的两端）。】
【按具体效果分，有攻击魔法、防御魔法、辅助（增益）魔法、驱散（减益）魔法、治疗魔法、诅咒魔法和控制（陷阱）类魔法等。】
【按学派源流分，有魔导师、元素师、大贤者、龙语、狼神等。这一分类子项最多，按“二叉树”结构一个个推着往下分可以弄到上千，不过我只分到256的时候就停了，其原型是从dnd里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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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最外层类似“华容道”模式的推箱子，可能还有些“瘟到死”自带的“扫雷”元素。
中间那层“魔法阵”应该是“一笔画”之类的东西，可能还夹杂着诸如“散射”、“折射”、“反射”、“衍射”之类的光学要素。当然，中间层的“魔法阵”也完全可能是某种“双缝实验”，但我对量子力学的印象仅限于量子通信，这还多亏于网上那篇五万字的科普文章。
在最内侧，是一个“头足类”的生物形象，就是它让我觉得这个“魔法阵”共用一把锁的。因为当我看着它的时候，原本出现在我认知中的外层魔法阵竟然变成了内层魔法阵，整个“魔法锁”好像被这个“章鱼”用腕足缠绕了起来。但实际情况是，这个章鱼的腕足互相纠缠在一起，但偏偏没有任何打结的迹象。虽然我的高中生物常识告诉我“头足类不会手脚打结”是因为它们的腕足可以互相识别彼此，但我不认为那种“拧麻花”、“卷线团”的缠绕方式能做到不打结。
“这还真是……”，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魔法锁”内流动的光线看，直到精神疲惫到想睡觉，依旧没能有所发现，“……没给文盲留一点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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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瑟丝，你知道怎么打开它吗？”既然干等没用，那我就想问问知情人，最少是问问这个“魔法锁”的发现者要如何打开它。
“？”
奥瑟丝的眼神让我觉得我不止是问错话了，甚至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怎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刚才还自信心十足地要独立破解这个“迷锁（Myth）”呢。
“那个……它已经打开了啊？”奥瑟丝犹疑着，犹疑着，最终还是说了句十分不给面子的话，“阿里亚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
我内心的确很郁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看了半天是为什么？”
“对啊。”
奥瑟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推门’太累了，阿里亚也不会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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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想起了阿里亚的奇怪表现，以及它硬要往我脑子里“刻光盘”的行为。这个时候，我也反应过来阿里亚想做什么了，“我真是够蠢的，……地球都有电子锁了，埃尔里耶弄个带‘密钥’的‘米斯’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我要怎么进去？”
缺乏足够的阅历而犯蠢的我开始学会谦虚，向奥瑟丝寻求进入其中的方法。
“抓住淘气奥克塔（Devil Okta）的触手。”
奥瑟丝跑到“魔法锁”的外围，指着那只“章鱼”说到。
“奥克塔？”
这是我认识的第三个人工精灵，一只章鱼形象的“博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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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它的名字吗？”
奥克塔是人工精灵，但也可以说它是“数据库”，因为奥克塔不能自由活动，也没有人格模板，它是亚坎的图书馆。不过，按照奥瑟丝的说法，亚坎里值钱的东西已经全被人搬走了。
“搬走？搜刮还差不多吧。”
听了奥瑟丝的说法，我忍不住骂了起来。
从卡嘉那里，我听说过很多“寻宝者”的恶行，那简直是“打、砸、抢、烧”一气呵成，可为“盗匪中的英豪”，反正卡嘉没少和那些破坏遗迹的“寻宝者”战斗。否则的话，以她“时空魔法导师”的实力水平，完全没必要和这群人起冲突。
“跟着淘气奥克塔的指挥走就行。”
奥瑟丝来到我前面，指着不同的腕足依次说明它们叫什么，然后告诉我哪条腕足是友好的，哪条腕足是淘气的，哪条腕足又是因为喜欢把人绑起来而招人厌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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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塔（Devil Okta）像个真正的章鱼一样，把自己的躯体铺散在整个“魔法锁”上，随着“魔法锁”的运转而不断蠕动。
跟着奥瑟丝，我也选了一条淡红色的触手。
这次通过“魔法锁”的过程要比卡嘉领路的那次轻松许多，毕竟，卡嘉是靠暴力“穷举”来解锁，而阿里亚则是本就知道“密钥”。
奥克塔的触手像一条传送带，左转右转就把我带到“魔法锁”的中心。
按照奥瑟丝的提示，我分别用左右手触摸了一下奥克塔头部两侧相当于人类太阳穴的位置，那里各有一只泛着亮光的酒红色眼睛。
以及——
类似“眼妆”的装饰性水滴形“小孔”。小孔一边三个，分布在下眼睑下方，形状蜿蜒盘曲，犹如耳道。
然后。
奥克塔的眼睛便发出一阵淡红色的光芒，直接罩在我身上，并来回扫描。紧接着传来的是“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很像青铜风铃……
提示音很快就不再蜂鸣。
这一切都结束后，我的手腕上多了一圈菱形格子状的红黑花纹，看起来有点像蛇皮制成的“腕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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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瑟丝让我把手放在奥克塔的正下方，那里有一块屏幕状的石板，石板正中心是一个散发着雾蒙蒙白色毫光的宽阔凹槽。凹槽内是“盈盈水波”一般的闪光，犹如正午的阳光照射到游泳池一般，整体看起来，这块石板就像是块触摸屏，而那个凹槽则是“指纹锁”。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然后——
天地倒悬，星移斗转。
喔~~~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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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我的观察视角变了，这种感觉有点像从不同角度看一座山，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是也。或者说，原本的亚坎内部像一张正反两面都写有文字的纸，而我通过奥克塔（Okta）的帮助看到了纸张另一面的信息。
总之——
我还在亚坎内，只是“时空方位”改变了。
原本的空旷广场上，多了一些建筑物和装饰品，而建筑物以单层的“塔楼”为主，装饰品大都是雕像，人类形象占比最多。
在我选择的“天元位”，是一座巨大的方形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看不出年岁的女人。不过，从她皮肤上的闪亮魔纹（vein）来看，她应该被封印了。
当然。
在皮肤上刻划魔纹还有别的可能，比如说，增加元素亲和力，或者干脆就是用来献祭的“牺牲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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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广场依然空旷，但多了十来座“单层塔楼”一样的东西就显得不那么单调了，而且还有石像呢。
这排塔楼的外形犹如“箭塔”，但仔细描摹的话，就能知道它们的建筑外形是吊钟型的。九根巨大的立柱支撑着高高耸立的“塔楼”。
塔楼立柱之间，是厚厚的玻璃状透明物，看起来像石英结晶，但我不是很确定。
建筑物很高，但却没有分层，只包括穹顶和穹顶之下的“礼堂”。
我没有去管那些“箭塔”，因为它们好像是全封闭的，相应的，那个处在中心位置的“方盒”倒是没什么保护措施。
“会不会是棺椁？”我来到“天元位”的时候，才发现我以为的“魔纹（Vein）”更像是一种“符文锁链”，这坚定了我认为“她被封印了”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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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
我以为石台上的“透明盒子”会是密封的，但等我靠近后，才注意到它没有“盖子”，而且，盒子底部也是不平整的，躺在其中的女人像是枕着一大团糖浆。
盒子是嵌在石台上的。
“奥瑟丝，这是涅斐勒女神吗？”
我没见过云霓女神，卡嘉也没给我看过这位女神的画像，而我在plaza和那个“伪女神”对峙的时候，它的存在状态只是一股强大的“精神意志”。
“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了。”
奥瑟丝耷拉着脑袋，皱巴巴的翅膀都垂到我肩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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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什么时候？”我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奥瑟丝“知道我”的具体时刻，应该排在阿里亚之后，那它为什么要比阿里亚更亲近我。
“您进来的时候，阿里亚就从沉睡中唤醒了我们。”奥瑟丝给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时间点，而那个时间点应该是在卡嘉激活“水下天阶”的“迷锁”之时。至于后来卡嘉激活“泰勒斯的残余意志碎片”的时候，阿里亚可能已经启动了亚坎，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我会收到它的信息的原因。
如果阿里亚掌握了亚坎的控制中枢，或者说，如果它本身就是辅助亚坎运行的人工精灵交互系统，那么，按照个人意图选择信息接收方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就是说……，只有阿里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有点“欲哭无泪”，感觉绕了一大圈还没找到正主的自己实在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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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瑟丝奋力扇动装饰作用大过实际功能的翅膀，降落在“透明盒子”的边缘。然后，它又用那对扑闪扑闪的灵动明眸看着我，接着问到：“您是希望解除这个封印吗？”
“你能做到？”
捏着奥瑟丝的上翼缘把它放回肩膀上，我有点好奇，就随便问了一下。
奥瑟丝的翅膀很有趣，虽然也是半透明的蜻蜓式光翼，但它的四片翅膀大小长宽都近乎等同，这倒是有点像豆娘（也就是蟌）了。
“只要拿掉那面镜子就行了。”
奥瑟丝飞了一圈又落回来，然后用小手指了指那面放在女人胸肋之间的“梳妆镜”。这枚“手镜”有着和镜片不成比例的长手柄，而在手柄和镜片交接的地方还镶嵌着一排细碎的黑色宝石粒。如果忽略颜色的话，这些碎粒倒是很像钻石。
“哦？”
我有些好奇，“那面‘手镜’还有这个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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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哟~~嘿~~”
奥瑟丝鼓动着翅膀，奋力拽着那面小手镜，可惜却是徒劳无功。这是理所当然的，透明盒子内的女人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左右拇指交扣在一起，正好压在了手镜的长柄中段位置。
“呵呵~~~，还是我来吧。”
看着奥瑟丝干着急的样子还挺有趣的。我捏着奥瑟丝的翅膀，准备把它提起来。
“不对！”
当我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我什么时候想要解除封印了？”
“快放手。”
不幸的是，我喊的有点晚，原本流动的“符文锁链”骤然断裂。
“又闯祸了。”
一缕烟雾状的东西迅速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我知道，我可能又犯错了。虽然，这次是奥瑟丝受到暗示解除了封印，但我没能及时阻止它也是种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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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是对那个“伪女神”恨得牙痒痒，可惜却没什么用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呜呜。”
奥瑟丝似乎也认识到错误了，围着我“呜呜哇哇”地低声呜咽。
“别闹了。”
我现在没有心情陪奥瑟丝玩闹，便头也不抬地把它伸过来的小手给拨开了。
“不对——”
碰到那只手的时候，我却冷不丁地浑身寒毛直竖。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好好地走着路，走着走着，一脚就踏进了万丈深渊。
毫无征兆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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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娘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只素白的小手抓着面明晃晃的镜子放在我眼前，而镜子里面是个被扼住了咽喉的半人半兽的怪物。
而且——
那个怪物的“半人半兽”还不是人首兽身或者兽首人身，它……它……它玛德……是个“左半边半人、右半边半兽”的缝合怪，简直就是魔兽3里的憎恶跑到埃尔里耶来了。
“你谁呀你？”
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那个原本躺的好好的女人直接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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